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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钢琴家、作家戴维·杜巴尔说过一段令人惊讶的话:“当一个胸怀大志的钢琴家登上了音乐会舞台,他会发现,从琴房到音乐厅,其间的距离等于从地球到天上的星星!”这是他访问了当代四十三位成功的钢琴家后,看到了那些身处金字塔顶端的天才钢琴家们,光环背后隐藏的是许多部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无疑,艺术创作活动从来不存在“奇迹”,天才都是伟大的工作者。这就注定钢琴家的生涯是艰苦的,超乎想象,必须从小就开始。如果六七岁不开始学钢琴,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消失。为保持神经、肌肉、记忆力和技巧,你必须练琴。
钢琴家们深谙其中苦楚:“一个音乐家,即使成名后,白天仍是一个‘工人’,晚上才是艺术家,台上演奏一小时,底下要花一百个、一千个小时。”比如克劳迪奥.阿劳,他一生时间都花费在琴房、飞机、旅馆及音乐厅,直到漫长的生命结束。
独奏家中极少有人像塞尔金那样潇洒,无须多练就能直接上舞台。练琴必须无情地占掉你所有时间,每天像修道士那样寂寞独处。这需要钢铁般的意志,才能一天一天坚持下去。有位钢琴家幽默地说:“做一个独奏家,必须有两条命,一条命做人,一条命练琴!”那些稀世奇才,尽管心底里十分厌倦练琴,可走上这条路后就身不由己,不是他选择职业,而是职业选择了他。年届七十的傅聪,每天像基督教徒对待《圣经》那样,必须花很多小时做“功课”,有时还未必能收到一丁点“报酬”。
僧侣般的生活,以及长期的内心压力和寂寞,会使人变得烦躁不安,前途无量的年轻钢琴家特伦斯·贾德就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后,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而鲁宾斯坦每天走出琴房后最好的排遣孤独方法是,大吃牛排。
一个作家,几年能写一部书,但几十年未必能造成一个钢琴家。从这意义上来说,即便是天才钢琴家,也只有经过漫长的修炼后才能“得到成仙”。当然,最难的还是从“匠”到“艺”的跨越。只有技巧,没把自己放进去的,称之为钢琴匠;能让思想感情说话、唱歌、哭泣的,称为钢琴家;把生命的气息吹入作品燃之以火,用优雅美丽的脉搏使它活起来,并像作曲家一样在创作,把泥土塑造的形象变成有生命的人,才能称之为艺术家。可这样的艺术家,一个世纪也就只有那么数十位。
尽管成功的机会渺茫,世界各地的音乐学院中还是充满了一心想当钢琴家的学生。许多人接受挑战,以此为天职。但能够成为像阿图尔.鲁宾斯坦、阿劳等八十岁还在音乐会舞台上演奏的长期事业者却寥寥无几。世界乐坛上,那些起步辉煌,荣膺一堆大奖曾风光无限的年轻人,三十岁后不见踪影的数不胜数。欧洲一位年轻选手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败北后,举着酒杯意味深长地说:“四十年后再看看,我们之中究竟谁还在弹琴!”这一切似乎是对人性的苛刻,可钢琴艺术的“魔性”就在于此,没有苛刻,何以成“家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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