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王汉华 于 2017-4-12 02:46 编辑
艺术教育到底得罪了谁？ 陈学元 不久前，笔者在微信的一个群里发布了自己即将推出的新书，一个朋友非常兴高采烈地说一定会购买支持。之后，我们互相添加了好友，并借此展开了很长的话题。他告诉笔者，说在群里关注很久了，一直留意笔者出版的每一本创新乐谱以及一些充满正义感的话题。随后，他也向笔者道出了自己的苦衷。
当年，他考到某所艺术院校，但却陷入他的老师几乎从不上课的僵局：一学期就弹那么几首作品，上课时间极少，完全靠自己摸索，老师上课有时候还吊儿郎当。他说自己还算比较爱学的，只是苦于当年的资源匮乏，没能好好钻研，现在一所偏远地区做琴行的全职教师。这不说不知道，当他道出了背后的故事，笔者震惊了。之前，自己一直觉得，一部分教师不思进取，教出的学生弹得让人发指，可没想到，这位朋友在这样名不经传的琴行被长期剥削，真忍不住让人心酸：教师每个月的工资扣除“五险一金”等等，到手只有5000元左右，而且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；没有学生的时候，他也必须呆在教室；家长要求什么教师就要做什么，并且要尽力配合好，哄孩子学琴；有时候还被老板叫到外面像推销员一样帮琴行做宣传；如果辞职不干，教师还要赔上十个月的工资。
当问道琴行老板自己是做什么的时候，笔者更是哑口无言了：卖电器的来做老板？他能懂什么？难道懂管理？还是只能把教师当作廉价劳动力？这样的高强度要求，对于不懂艺术的家长，在无所谓孩子学成什么样的情况下，教师被老板要求只要完成定点上课、定期给学生灌输考级好处、外出进修都有限制、其他一律必须听从安排。这一切仿佛完完全全成了一种赤裸裸的敛财手段了。
无论家长对待艺术课程持什么样的态度，笔者认为他们是“无过的”，因为教师是内行，是在教学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；家长付钱教师上课，在看似完成了一种合同式的契约的情况下，教师也本应该做到尽职尽责。而当有些教师在自身存在遗憾却很想提高自己之时，不懂行情只管收钱的“霸王条款”让教师变得极其被动和为难。试问全是教师的问题吗？是以为，如果教师在读书期间没能把握住学习的机会，或者说没有开窍，而现在反省想提高，却面对这样或那样的生存压力，甚至是让人望而却步的“房贷”，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，做好现有可以做到的。但关键是，教育不是一种“纯商业买卖”，它需要的是教师用“尽职负责”的情怀“哺育”下一代，来不得半点浮躁！如果教师与家长之间只存在着赤裸裸的付钱上课的买卖，教育的最终后果就是堕落，或者说是急功近利。
但是，问题再追溯到责任人身上，到底是谁在这场“戏中”扮演不可饶恕的“罪人”？肯定会有人说，教师自己为何就不能果断一点辞职，为何要签这样不仁不义的“条款”。但事实上，如果一些老实人，在外地打工没有任何或只有一点点朋友关系，他们面对生存，在一段时间内也只能面临“妥协”。钢琴课最初应是“一对一”的形式，在面对“不择手段”的商人手中，教师必须忍痛割爱地按照如同地主般的要求，用什么来钱快上什么模式课的方式进行，这到底是市场经济所造成的，还是不懂行的“霸主”太过分呢？
话又说回来，琴行老板不高兴了：“我房租水电不是钱啊？你上课的琴和生源不是我给你找来的啊？你不给我带来经济效益，难道我们一起去喝西北风啊。”看似很有道理的一段话，把无辜的教师逼向了死胡同：“因为自己不够强大，我们面临实际的生存，目前也只能忍着，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跳槽。”那么最后倒霉的是谁？家长吗？恐怕还是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吧！他们的童年或许会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成长，因为每天弹得琴如同打地钻，或许家长并不在乎，教师也听不出，一不留神考级还能“顺利”通过，这一切仿佛成为了“顺理成章”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。
到底谁是罪魁祸首，这需要我们每一个人扪心自问。笔者突然想到了大家经常面对“保护国家野生动物”的呼吁口号：“没有买卖，就没有杀戮！”可能举这样的例子并不适宜，但在教育越来越成为一种买卖的关系下，家长放纵孩子，追求着所谓无压力的“快乐学习艺术课程”，而当面对孩子考级没通过、学不到什么，教师不使用“汤拜车哈”传统教材而走“特立独行”、弹得不如别人家孩子好、生源流失了老板还得讨好家长时，一切“罪过”仿佛都只降临到教师身上。但回过头来想想，艺术教育到底得罪了谁？
（转载自《音乐周报》2017年4月5日A2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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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4-12 02:43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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