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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王汉华 于 2018-5-7 07:35 编辑
发表于 2010-8-5 12:20:00
以下是引用平常平等在2010-8-5 11:15:00的发言:
这里是歌者的殿堂,这里是舞者的天地,这里是一个剧院,这里是我的家。
我喜欢在傍晚看着舞台上艺术家们载歌载舞的表演,醉心地倾听观众们的掌声与欢呼,就如同是为我而发的一般。
我也喜欢在白天看着这些艺术家们训练,无论是听着歌者们“啊、啊、伊、伊”的练嗓,还是看着舞者们一遍遍地压腿、弹跳、旋转,都比让我接受掌声与欢呼更加迷醉。可惜的是他们的训练是很少的,晚上经常是换汤不换药的节目,所以白天常常是我一个。
我不会唱也不会跳,我有时候也希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去载歌载舞。当然这只是昙花一现的想法而已,因为我有我的工作。
我的工作不在舞台的中央,而在舞台的角落——一架钢琴上。
在黑白键之间十指舞动,奏出各种你能想得到的跟你想不到的旋律。你可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、只任手指舞动就能述出你的悲欢情苦,这真的是一件美妙的事情。我的一生很短暂,但是能从事这样的工作,真的很幸运。
或者快乐真的不能长久吧,如今我为我深爱的钢琴深深困惑了。
我来到这间剧院已经两年多了,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未看见有调琴师为这架钢琴调音,而钢琴应该是一年调一次音的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越来越不安,钢琴的标准音C已经低了半度了!天啊,这是一个多数人的耳都能够分辨的误差了啊!每晚都有不同的钢琴家在这架钢琴上演奏,他们难道不知道吗?
这时候或者有朋友会说,钢琴音不准有什么啊,中央电视台那年青年歌手大奖赛用的钢琴音都不准呢。朋友这我是知道的,而且中央电视台还拿那架钢琴考听力呢,结果当然是对的比错的错、错的比对的对啊。但我们必须明确,中央电视台的档次远远低于一般剧院的。一个剧院如果算做一个艺术殿堂的话,中央电视台充其量是一个拿艺术恶搞的地方。
中央电视台犯这样的错,被人们笑一下就算了。我们剧院犯这样的错,就是对灵魂的亵渎。我绝不允许!
我本来是想直接告诉剧院老板的,但是我面子薄,不知道如何开口。所以我就在每天傍晚要开演前,冲到钢琴前反复、快速、强力地按着标准音C。我是想大家都是艺术家,总有人能听出来的。然而事与愿违,很多人都是对我怒目而视,还有更多的人向我走来想要阻止我。
于是我天天重复、天天都无结果,相反他们对我越来越讨厌。我也渐渐明白,这些所谓的艺术家们不是不知道这架钢琴音不准。
调音请人是要花钱的,观众们是很难听出来的。就算观众中有人听出来了,也没有机会上台去证实的。所以何必自找麻烦呢——在他们眼里调音是不必要的“麻烦”!
这些人不是艺术家,艺术只是他们赚钱的方法、发财的手段。
当我明白了这一点,我感到我已经死了。我终于明白了这些我曾喜欢跟尊敬人们是如何工作、如何生活的。我也曾想过离开,但是别的地方会好一些吗?会有更认真、更勤奋、更诚实面对生活的人吗?应该有的,但是我没有信心找到。所以我还是留下了,至少这里还有钢琴——虽然她的音不准。
时间如同人们赶着下班回家一般,飞逝着前行。我浑浑噩噩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有一天的清晨,我看见一位调琴师在调钢琴。
长久以来的不快,顿时一扫而光。无论多大、多长久的错误只要改正都是让人振奋的啊!我呆呆地坐在舞台上,看着角落里调琴师优雅的工作,是那么的让人迷醉。这个认真,远远比缺乏练习的歌舞要好看的多。
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早上。我傻坐在那里,感受生的幸福。
突然一个扫把劈天盖地的将我砸倒,接着一下、又一下、再一下……还拌着人的咒骂:
“死老鼠!又窜到舞台上来了!”
是啊,我是一只老鼠。但是高高的人啊,你们总觉得你们无比伟大,其实你们中很多人只是比我们老鼠长的高大些而已。你们连一年调一次琴都做不到!你们连自己规定的音律都无法遵守!你们是怎么用你们自己造出的“严谨”这个词的?
我是一只老鼠,如果给我人的躯壳,我能比很多人要活得精彩——这是我死前的最后一点傻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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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篇非常值得一读的文章!引起我强烈的共鸣!
当年我也曾在部队文工团工作十余年,由于单位钢琴长期无人调律,音准很差,令我难以忍受!促使我决定自学调律。买了各种书查阅,日以继夜地苦干。自此,我身边再也听不到音律不准琴声!听觉上,应该说精神上的痛苦一扫而空!
在当前的中国还有多少钢琴家、演奏员、专业院校的学生、有良好音乐听觉的琴童还在忍受着这样的煎熬?!
希望更多管事的人认识保持钢琴音律准确的意义!不要舍不得调律费,关键要把好检测关!
感谢平常平等的分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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